第13章 影响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望着眼前还没去找便自己回来了的失踪人偶，玛莎瞥了一眼被她架着的邪教徒与他信仰的邪神，只觉得自己的胃隐隐作痛。而这种胃痛的感觉在听完薇薇安那番神降容器制造计划的话后，更是达到了顶峰。
她敢发誓，要是她在退出异端审判所之前遇到了薇薇安的话，她肯定会一枪崩掉这个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的人偶的头，然后将她其余的部位打碎成粉并铺在通往教堂的小路上，让前来祈祷的信徒践踏，以达到彻底净化她的目的。
而与脸色发青的玛莎相反的是兴奋到满脸通红的海尔维尔。眼神晶亮的他用力拍着薇薇安的肩膀，大笑着道：“哦，我的天啊，神降容器，还是能保留容器意识的那种！薇薇安你居然能想出这么天才的计划，而且还邀请我参与其中，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给我把你的嘴闭上！”
被海尔维尔吵得头疼的玛莎低喝一声，她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拔枪的冲动看向了薇薇安。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堪称狰狞的笑容的她努力发出温柔的声音：“薇薇安，你先去那边和海尔维尔玩，我要和这位文森特先生单独谈一谈。”
薇薇安微微侧头，看向了文森特。见对方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对自己点了点头后，薇薇安才轻手轻脚地把他从背上放下来并移交给了玛莎。
“文森特先生是吧，您既然和薇薇安一起过来了，想必您一定是有自己的考量，所以您希望我们怎么配合您完成这个所谓的神降容器？”说着，玛莎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远处正和手舞足蹈的海尔维尔谈论着什么的薇薇安。
瞬间意识到玛莎是在怀疑自己对薇薇安做了什么手脚的文森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自己听着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的话语：“……如果我说，我一开始只是打算直接利用她这个现成的容器，而这个计划是她自己一力想出来，甚至她还反过来彻底说服了对这个计划不抱希望的我，你信吗？”
玛莎沉着脸，声音也随之低沉下来：“我很想硬气的说一句‘我不信’，但是，事情真的发生之后，你信吗，我心里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我懂。”文森特右手食指不自觉地颤了颤，“本该没有灵魂的空壳人偶生出了自己的意识，在遇到他之前，谁都不知道他曾在什么时候、选择或者被迫用什么来填充自己，同样的，谁也不知道这些正体不明、填充时间不明、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的填充物又反过来带给他了什么影响……”
“……总归不会是些好的影响就是了。”闻言，突然想起了什么的玛莎眼底闪过一丝杀气，她拎着皮箱把手的手微微收紧，身上逐渐泛起不知针对何人而去的杀意。
意识到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的文森特轻轻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薇薇安点破了女神一直贴在自己身上原因，文森特这次在咳嗽的时候只觉得有一股很轻很轻的力道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单身多年，不是很想看女神和自己的信徒贴贴的玛莎抽了抽嘴角，注意到眉头微皱的海尔维尔揽着薇薇安朝这边走过来时，她连忙迎了上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像薇薇安之前说的那样，攻克各个难关的人手都有，材料也不缺，只是没有合适的可供实验的隐蔽场地。”说到这里，海尔维尔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地看向了文森特，“如果你还撑得住的话，我们可以边走边找，顺便给你调理身体。”
文森特掀起眼皮，看了海尔维尔一眼，然后移开视线，慢吞吞地道：“场地的话，我有。毕竟我是‘邪教徒’，一两个安全的藏身地点还是有的。”
曾经对此深有体会的玛莎当即拍板道：“那行，我这就通知布鲁诺，让他赶紧带着两个孩子来和我们汇合。”
文森特说的藏身之所是一处地下洞穴。入口隐藏在与那家属于海尔维尔的店铺紧挨着的废屋之中。
看着经过自己店铺的文森特在布满灰尘的废屋里东摸西摸，最后成功找到了嵌在地上的锈迹斑斑的门把手时，海尔维尔的脸色当真如调色盘一般，什么颜色都有。最后他黑着脸，一言不发地钻进了地穴之中。
最开始进入通道时，周围的一切显得有些黑暗，不过在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便开始有火光照耀而出。经过后期人为修整的通道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插有一个火炬，燃烧着的火焰驱除了洞穴的阴冷与黑暗。
洞穴的走道并不狭窄，于是身材高大的布鲁诺便将两个第一次进行地下冒险的孩子放在肩膀上，听着看什么都很新奇的他们不停地叽叽喳喳。
绕过数十个拐角后，视野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阶梯式圆厅出现在众人眼前。而圆厅的正中间处，有一个以红色颜料绘制而成的魔法阵。
看到这个熟悉的魔法阵，薇薇安轻轻“啊”了一声，认出这是献祭法阵的玛莎眯了眯眼睛，海尔维尔则是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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