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要走？”老太太咳了两声，饮了口茶后沉声问道。
“是，老太太。”跪在地上的胡香草恭顺地道。
南宫老太太抬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二太太。
二太太则看着胡香草，脸上有着不悦。
“你是因为我们给煦儿娶了四房妾室而闹脾气吗？”二太太轻声慢语却含着威严地道。
胡香草的头垂得更低了，“奴婢不敢。”
“别吓着她，别吓着她。”老太太支着头躺在榻上，闭着眼睛道，“她救了煦儿，我们当对她好一些。”
“是，老太太。”二太太隐忍地压低声音应道，“我也只是有些急躁，煦儿的身体刚刚好，她就要走，我是怕……”
“老太太和太太请放心。”胡香草抬起头轻声道，“五爷的病基本已经痊愈了。”
“基本？”二太太不禁拔尖声音，“那就是还没除根啰？那你为什么急着离开？男人三妻四妾自古皆如此！况且再过一个多月就要正式去蒋家迎亲了，煦园真正的女主人进了园子后，你岂不是更不能呆了？”
胡香草低下头不敢再作声。
二太太气得扇着帕子、板着脸，老太太还是闭着眼，不知是睡了还是在沉思。
良久……
“即使奴婢在五爷身边留一辈子，他也不需要奴婢再做什么，只要注意调养，就没有大事了。”胡香草耐心地解释道。
“你！”二太太气恼地别过头。
“罢了，她若是真的想走，我们也别拦着了，但是……”老太太睁开眼，精明的眼睛注视着胡香草，“这妻妾离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走得了的，总得有个说法。”
说法？胡香草抬头看着老太太，“老太太您的意思是……”
“要么是死了，作我们南宫家的鬼；要么是被休离，辱了名声；还有就是被转赏给下人。”老太太声音沉而缓地道，“邱草儿已经被赏家给我们南宫家在鹿县的猎户，你又想怎么离开我们南宫家呢？”
咬咬嘴唇，胡香草又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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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着美妾坐在亭内饮酒作乐的南宫煦此时全无病色，风流公子模样光彩照人。
这四名妾室有南宫家女眷远方亲戚之女、有下属掌柜之女，虽不至于诗词歌赋满腹，却也都是才情兼备的女子。
亭内还有四个男人，都是二十岁出头的模样，穿着华丽、配饰贵重。
“南宫贤弟真是好艳福，让兄弟们羡慕啊！”木材商钟老板的儿子钟公子色眼眯眯地扫着南宫煦的两名美妾和侍候在周围的丫头们。
“哈哈，钟兄说笑了，听说你家里也有艳姬美妾数名，小弟哪有您有艳福啊。”南宫煦笑着举起酒杯。
陪侍的两名妾室一个是南宫家分铺掌柜的女儿左小云、另一个是红袖楼的清倌儿荷月，南宫家挑这两个女人作南宫煦的妾室自然是有可用之处。
果然，席间左小云谈吐文雅之外，对生意上的事也是略知一二，荷月则抚琴为大家助兴，把个各位爷美得晕陶陶。
胡香草离开了老太太的寿园回到煦园，就看到院子里冷清清。
“姨夫人，您回来啦。”新进园子丫头沫儿迎了上来，“五爷吩咐奴婢若是看您回来了，让您去花园里的柳亭，他和几位朋友在那里聊事情。”
柳亭是新宅子的一处休憩所在，南宫煦在那里宴友？还让她过去？
胡香草的手在袖子里握了握，点头道：“好，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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