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相信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自己这张脸，已经出现在了黑川市所有光明教会头目的桌上。
他又不准备暴露肉体操控的能力，于是两人进入荒原移民援助会的时候，便干脆没有掩饰十分，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对于警察的到来，援助会前台并没有惊慌，熟练地带着他们去找负责人。
黑川市一向民风淳朴，对于住在偏远地区廉租房和城墙区的居民来说，失踪和死亡，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不巧的是，援助会内的成员，95%都是这类人。
作为援助会的前台接待小姐，见到警察的频率不要太多，如果说连续两天没有警察上门调查，她们甚至还会不习惯。
为此援助会还设立了一个问询室，专门帮助警方查案。
问询室的负责人，对于山南区警察系统极为熟悉，一眼便认出了高旭，热情地上前说道：“高队长，幸会，鄙人问询室主任夏永林，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调查的，请您尽管吩咐。”
高旭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发现经常发现援助会的报案，而是大多事关失踪案件，请问夏主任，对此你有何看法。”
夏永林苦笑一声，说道：“这还要怪那个叫灵鸦的，在他引发的那场危机之后，城市的气氛就变得很压抑，援助会的成员，都是刚进入黑川市的荒原移民，融入社会本就困难。精神压力加上压抑的氛围，导致很多人都开始头疼，做起噩梦，甚至有人开始发疯。”
夏永林压低声音对二人说道：“不瞒你们说，最近一周，光受不了噩梦跳楼的就有三十多个。不过这两天好了一些，也许是他们逐渐适应了城市，很少再有人说遇到噩梦。”
李智顺势问道：“夏主任，您的意思是，那些失踪者是受不了噩梦的折磨，于是逃离了黑川市。”
夏永林叹了口气，“多可惜啊，好不容易才通过了考试，结果因为无法适应离开。不过也正常，进入黑川市的荒原之民，大多图的是一个安全，他们无法在城内感觉到安全，自然会回到更熟悉的荒原。”
李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对于噩梦这件事很好奇，我们可以四处看看，找人了解一下吗？”
“当然可以。”夏永林说道，“为了让大伙睡个好觉，我们还请来了很多教会的牧师，用信仰抚平他们心中的不安。相比于适应了黑川市的生活，我认为更多是信仰的功劳。”
李智啧了一声，明明是他清除了幽灵客轮上的中型异常侵蚀点，令黑川市的异常值回到了三十以下，怎么又成了光明复苏教会的功劳？
夏永林神色一冷，说道：“这位警官，您似乎不相信信仰的力量？”
“没，我就是牙疼。”
夏永林脸色稍暖，“那您待会参观的时候，可以顺便找一下方盛神父。”
“祈祷连牙疼都能治？”李智疑惑道。
“不，方盛神父是医务室的管理者，他可以给您拿几片止疼药。”
离开问询室，李智和高旭小声说道：“那个夏永林有问题，你可以找你的朋友查查他。”
“你怎么看出来的？”高旭有些不解，以他作为刑警的经验，并没有看出夏永林哪有异常。
“直觉。他太刻意地想引导咱们，将失踪案和灵鸦导致的骚乱结合在一起了。”李智说道。
“只因为这个？”高旭认为如此判断夏长林有问题，未免有些武断。
“还有就是，我刚才质疑光明教会的时候，他动了杀心。如此狂热的教徒，如果光明教会有问题，他一定脱不开干系。”
也许是夏永林的能力特殊，也许是光明教会拥有某种特殊办法，这让夏永林伪装得很好，李智一开始都没发现他是适应者。
直到夏永林问他，是不是不相信信仰时，夏永林才因为愤怒露出了破绽，让李智从他体内感觉到了灵能。
一个问询室主任，居然是隐藏的五级适应者，这样是没问题就见鬼了。
援助会的地址临近郊区，因为成员众多，所以占地面积极大，足有互助会两个大小。
两人的目标，援助会成员之间交流的交流大厅，那里是会员们彼此交换信息的地方，最容易打听到情报。
不过走到一半，李智在一间教堂中看到了一个熟人，他便和高旭分头行动，走进了教堂中。
教堂内刚结束了一场祈祷，此时正处于整顿时间，暂时不允许外人进入。
一名中年人正背对着大门发呆，他面前是一张巨大的神明壁画，壁画上画着的是光明神，壁画高十米，站在祂脚下，即便仰头也看不到祂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面庞，以及祂头顶代表太阳的光球，显得神秘莫测。
李智站在门口，望着光明神的脸，祂的脸没有以任何人种或任何国家的人为蓝本，但不论男女、老幼、人种、国家，不管是谁，都能在某一个角度，从祂脸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祂不是任何人，却又是任何人。
这幅画像出自卓道文，正因为这幅画，奠定了他重启历以来最伟大艺术家的地位，也自从这幅画出现之后，光明神的形象都换成了卓道文画中的样子。
他忍不住想要靠近观察画面的细节，但他的脚步声，令发呆的中年人缓过神来。
“没看到门口的牌子吗，现在的时间禁止入内。”中年人皱着眉说道，说道一般，他突然露出疑惑之色，“我好像见过你？”
李智笑着走上前道：“于管理员，我是山南分局的刑警李智，之前调查过金色福音互助会药品泄露案。”
面前的男人名叫于书波，是互助会中心楼第八层的管理员，当初在和恐欲之肤战斗时，正是他帮忙找到了八层的安全屋，后续疏散和救治楼内人员时，他曾向在场的对策局人员申请加入。
为人勇敢、有责任心，李智对他的印象不错。
提起互助会的药品泄露案，于书波脸上的忧虑更盛，强挤出来一个笑容，说道：“李警官，你来这里是为了查案吗？”
“嗯，援助会最近发生了多起失踪案，失踪人数累计超过百数。”
说到这里，李智转头，目光和于书波相对，缓缓说道：“失踪了这么多人，可无论是援助会，还是警局内部，都称他们不是失踪，只是因故离开黑川市。但问题在于，出城记录中有他们，可城门的监控里，却并没有看到他们离开。”
“于管理员，对此您有什么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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