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里说，许多福的心是偏向李月的。
只要是能让母亲开心的，许多福当然会去做。
许多福：“我制了洗手用的澡豆，放在药房中间架子上，用蓝色瓷瓶装着的，写着洗手药的就是了。抹手的叫做‘如玉丹’，你先试用一周，看好不好，如果觉得不好，我再换个方子。”
所谓洗手用的澡豆方，其实作用相当于在外面购买的洗手液，就是清洁双手用的。相比一般的洗手液，澡豆方的优势是比较天然，搭配各种药材，洗手后能令皮肤光滑。
许多福这次制的澡豆是从《普济方》中选的一个方笺。
如玉丹名字听起来有些像是内服的丸状丹药，其实是用杏仁、花粉、枣肉、猪胰四物捣成泥，以酒浸于瓷器中，呈现膏状的‘手霜’。
杏仁、花粉、枣肉都比较好理解，像是花粉，就是古代制作胭脂的常用原料，红楼梦贾宝玉常常趁人不备偷吃胭脂，就是因为花粉制成的胭脂不仅对皮肤无刺激，还很天然能直接食用。
猪胰这种猪内脏出现在‘护手霜’的方笺里面，看起来就有点奇怪了。
其实不止是猪胰，古代的护肤方笺中常入各种动物的内脏、身体的某些部位，比如猪蹄，很多澡豆方里面都有它，亦有用牛脑、羊脑、牛髓制作手膏的，还有用动物的脂肪制作面脂的，什么天鹅脂、猪脂、羊脂都很常见。《医方类聚》中记载的一个面脂肪里面还有用到白犬脂的，见多了就不觉得稀奇了。
猪胰质地细腻，能祛除污垢而不伤皮肤，采用特殊工艺可以将之制成“猪胰子皂”，润肤功效神奇，唐代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均有对这种“猪胰子皂”的相关记载。
如玉丹的成分比较简单，但里面需要的东西要找上品却不容易，杏仁、花粉这两样，许多福是从几个月之前就开始收集的，近日中医馆杀猪才取到好的猪胰，由汪洋帮忙，制作了几瓶。
要是试用的人感觉比较好，倒是可以放到中医馆的柜台上卖。
李月一个人试用是肯定不成的，许多福吃饭的时候问了一句，中医馆的医护人员全都愿意试用，连包璇都想试一试。中医馆的住户们听说之后，也不甘示弱，那制作的这一批就不够了，几个人分着用一瓶都分不过来。
就算分得过来，那也不方便啊！
许多福干脆在几个大一点洗手台旁边放了‘洗手液’和‘护手霜’，大家用起来都比较方便，还培养了女士们搽‘护手霜’的习惯。
……如玉丹的效果和它的名字一样突出，因为效果确实好，消耗量就比较大。
许多福第二批还没有开始制作，几盒存货就用得差不多了。
余姚华吃完中饭走出门，用‘洗手液’满满的把手洗干净，她瘦了一圈之后，脸部的轮廓变得明显了一些，被过多的肉挤得小小的眼睛也变大了一点。
“齐爷爷~”
余姚华给快步走过来的齐老问好。
齐老点了点头，咳了一声：“我来抹点‘护手霜’，这东西对手皲裂蛮有用……”
余姚华：“中医馆不是有专门的治疗皲裂的药膏吗？”
齐老：“我用这个，比用那个效果好。”
说完，齐老就抹起了‘护手霜’。
余姚华：“您不先洗手吗？”
齐老：“……咳，我刚刚洗了手的，就不再洗了。”
齐老抹完‘护手霜’就离开了，余姚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按自己的步骤洗完手，拿起装着护手霜的瓷瓶……
“……咦，没啦？！”
——居然连一点都不剩了。
那刚刚老爷子到底来干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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