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允程都这样四三下四道歉就算了,夫妻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啊。”金氏也劝道。
郭氏和大老爷傅承祖都没有说话,赵允程如此真诚道歉是真,但明惠身上的伤痕也是真。
傅明惠也跪了下来,拉住郭氏的手,“女儿过的什么日子,母亲您是知道的。当初就是那个张媒婆骗亲,她说赵家怎么怎么好,说赵三公子如何儒雅俊秀,都是骗人的。女人是被她和赵家骗亲了啊。”
郭氏心里是舍不得女儿受苦的,也始终自己的女儿就算是太子也嫁得,不过是时运不济傅家倒霉,否则也绝不会将女儿嫁给赵家。
郭氏看向傅承祖,傅承祖在郭氏耳边轻声道:“就算要和离也要挑个合适的时机,眼下四处都是人看着,同行的还有申家,咱们不能太强硬,否则赵家会说咱们咄咄逼人。让惠儿先回去,咱们再商量。”
郭氏将明惠扶起,“你先回去,兴许姑爷这次是真心改好呢?你放心,自有我和你父亲为你做主。”
傅明惠的心情五味成杂,有失望、有害怕、有憎恨。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家里人都让自己回去了,也许现在实在不是个和离的好时机。
申家人在隔壁桌也听见了傅、赵两家人的争论,申佑铭的眼光飘忽不定,大多数还是停留在傅明惠的身上,忍不住想起昨晚的拥抱和那道让他魂萦梦牵的深沟。又怕别人发现他的异常,他只能时不时转移眼神,有时傅明娇也会偷偷看他,他就顺势看看傅明娇。
明婵自然是发现到了傅明娇和申佑铭的眼神互动,但她同时也发现申佑铭似乎也在关注着傅明惠,她并不确定,因为申佑铭和傅明惠在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来往。
又是入夜十分,傅明娇偷偷溜了出来,申佑铭其实本不想出来,他现在心里想的是傅明惠,只觉得傅明惠哪里都好,就算嫁过人,他也想要。
而傅明娇轻轻一撩就倒贴上来,申佑铭反而觉得没意思了。
客栈的后院有一间荒废的屋子,申佑铭给了店小二一两银子才找到这间屋子,他约了傅明娇在此处。
傅明娇进了屋子关上门,羞答答坐到榻边,“这里安全吗?可不能让人看见了。”
“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我让我的小厮放风呢。来,坐我身上。”
傅明娇开心得坐过去,靠在申佑铭怀中。
申佑铭将大手伸进她的衣衫里头,肆意揉捏,“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贵妾?”
“嗯。”傅明娇点点头。
“那就好,我们两家就早点商量这事。”
“我,我还没说。”
申佑铭收回了自己的手,“那不行,你要尽早说。”说完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襟,“天冷,你先回去吧。”
傅明娇有些手足无措,“这么快就走了?”
“你回去向你母亲摊牌,我愿意纳你做贵妾,就怕你们傅家不肯。”
“好吧。”傅明娇十分舍不得申佑铭,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就匆匆离开。
申佑铭一人在这间废屋中就着微弱的烛光,反复想了很久,他要主动出击猎艳才行。
子时又过去了,傅明惠已经和赵允程分床睡,她原以为自己会睡得很好,结果恰恰相反,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都是申佑铭对自己的温柔言语还有他抱着自己的感觉。
窗外月亮高悬于空,她穿上衣衫,拿起一只手炉轻轻开了屋门,确定没有赵家的仆人,轻轻走下楼梯,去了客栈后面那片林子。
深夜,确实很冷,傅明惠却觉得长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心里头舒了一口气。
“傅大小姐,怎么是你?”申佑铭在自家一辆空着的马车里头,往林子里看,恰巧看见傅明惠出来,便装作正好遇见的样子出现。
“申公子,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那你的夫君怎么不陪你一起出来?”
“现在他如此记恨我,怎么会出来,况且我也不想看见他。”
“傅大小姐的苦闷,我完全知道。像你这样的千金本该是遇到一个心仪之人相守一辈子,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申公子,还要多谢你昨夜的仗义,我不知该怎么感谢。”傅明惠微微一笑。
“傅大小姐,若要感谢,不如就以身相许?”申佑铭看似开玩笑地说。
傅明惠微微一愣,随即笑着低下头,“申公子说笑了,我以后若是和离,就是弃妇,申公子人中龙凤,我这样的人是高攀不起的。”
申佑铭突然向前两步,握住傅明惠的手,“说出来,傅大小姐可能不信,我早已对你一见钟情,看你受苦,我恨不得冲出去替你受过。等你恢复自由身,我就纳你过门做贵妾可好?即使以后我有了正妻,我也觉不让她欺负你,以后一定让你做平妻。”
这一番话让傅明惠来不及反应,她抽回自己的手,“申公子别这样,让我冷静下来想想。”
“好,我等你。我先送你回去?外面太冷了。”
傅明惠轻轻摇摇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申佑铭从袖中掏出一只碧玉簪,样式简单,材质却很好,一看就是上品,“这只簪子送给你,当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我绝不负你,若是负了你,你就拿它刺进我的心里。”
傅明惠心里是觉得申佑铭不错,但也只是在心里妄想而已,如今梦想成真,她的眼眶都红了。
申佑铭见她不肯接过去,就将这簪子塞进她的手里,二人的手就这样交握着再也不放开。
傅明惠心里很开心很激动,小声道,“申公子你别这样,快放开,小心被人瞧见。”
“你不收下,我就不放。”
“好,我收下就是。”
“这就对了,外面太冷,到我的马车上坐坐?”申佑铭不等傅明惠说话就拉着她走过去。
傅明惠上了马车坐了下来,她的心怦怦乱跳。申佑铭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梦中的温香软玉终于到他怀里了。
“你别怕,万事有我,我的小厮就在附近,有人来了,他会来报我。”
“申公子,现在我还不是自由身,恐怕会连累你。”傅明惠小声道。
“我不怕,我会等你,你也要等我,不能再回赵家了。”申佑铭亲吻着她的耳垂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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