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婵笑道:“这天下没有完美的亲事,但是只要这个男人人品好,心里有你,你的日子就不会难过了。”
“大嫂我明白,虽然府里下人都说这是大姐不要的亲事才轮到我的,但我知道我不过就是个庶女而已,能嫁嫡子已是不错了。只希望等我出嫁后,我那姨娘还劳大嫂照顾一二。”
“是个孝顺的,冯三娶了你可真是好福气。”
“大嫂又打趣我。”
“我告诉你个秘密。”明婵招手,玉珠就凑过去听。
听后,玉珠觉得不可思议,“大嫂诓我。”
“这可是你大哥告诉我的,不信,等你嫁过去看看你那夫君的画就知道了。放心,这事,家里没有人知道了。”
对于这桩亲事,秦玉珠很感激大哥大嫂,她这样的庶女受尽主母磋磨处处小心应承就是为了以后能有个好亲事,若是碰到刻薄到底的主母,很可能会嫁给商人甚至去高门做妾。哪怕那冯三少爷有意于玉珠,若是秦梓鸣和明婵袖手旁观,秦家大不了就是不和冯家结亲,最后,玉珠的归属如何还真不好说。
如今,府中的几位待嫁小姐,只剩秦梦珍没有着落了,大夫人廖氏急得整夜失眠,又是天冷干燥的时节,竟然上火了。
这天,明婵的舅母乔氏突然上门了,她竟是来当媒人的。
“舅母,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明婵拉着乔氏坐下,已是十一月底,她早已摆起炭火盆取暖。
“提前说干嘛?我又不是来蹭饭的,是来提亲的。”
“给秦梦珍?”
“正是。”
“是哪家看上秦大小姐?”明婵觉得终于有人来解救廖氏母女了。
“这户可是新贵,临安侯刘柠,他的夫人三年前去世了,已经除服大半年了。老夫人急得不行,满京城里找名门闺秀。可是临安侯毕竟是鳏夫,再加上膝下已有一个嫡女,一个庶子,因而亲事艰难。刘老夫人听说秦家大小姐还没定下,让我来探个口风。”乔氏笑道。
“估计秦梦珍不会愿意,先前说的镇国将军的嫡幼子,相貌人品都不差,就是腿脚不便,她都不要。”明婵觉得秦梦珍和廖氏眼光很高,估计是不会要这什么临安侯的。
乔氏笑道:“你说了可不算,带我去见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对柳夫人乔氏印象不错。
“亲家舅夫人来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
“老夫人,客气了,我就是顺便上门说门亲,透个口风。”乔氏将礼物送上,“天寒地冻的,这人参和冬虫夏草您留着泡茶喝。”
“柳夫人你实在是太客气。”
“老夫人太见外了不是?”
“你说的亲事是哪家?”
乔氏笑道:“恭喜老夫人了,是临安侯老夫人托我来叹个口风的。临安侯刘家,原本驻扎在西北那一带,与当今圣上有从龙之功,后上交兵权被圣上册封为临安侯,世袭罔替。这临安侯刘柠本人的嫡亲于三年前就去世,已经除服大半年,亲事一直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如今京城里的闺秀不是等着明年开春选秀就是年岁不合适的,不知府上大小姐是何情势?”
老夫人崔氏觉得这临安侯不错,秦梦珍嫁过去就是侯夫人,“那位临安侯老夫人,我见过,他家侯爷尚年轻,膝下有一子一女,这似乎。”
“老夫人我知道您的担心,但这一子是庶子,女是嫡女,尚且没有嫡子,若是府上大小姐嫁过去生下嫡子,地位也就稳了。”乔氏劝道:“主要是临安侯和晋郡王一样都是有从龙之功的,以后的前程不会差。当然我也只是传个话而已,若是府上不允,我就回了刘老夫人去。”
“容我和大儿子、大儿媳商量商量。”
“也是,这毕竟是大事。”
一番闲聊家常之后,乔氏要离开,老夫人要留饭,乔氏婉拒了。
等秦尚文下朝后,老夫人就将他和廖氏叫过去。
大夫人廖氏听后觉得不妥,“这一个庶子倒不要紧,嫡女多大了?应该不会接受梦珍吧?”
“我看行,那临安侯我天天上朝时见过,倒是个儒雅稳重的男子,能为亡妻守三年也是不错的了。”秦尚文点头。
“老爷,可是这临安侯都已经有孩子了,又有庶子又有嫡女的,想想都头疼。”廖氏果然看不上这临安侯的后院,觉得太乱。
“哪户人家没有庶子庶女的,只要规矩不乱就好。那临安侯一表人才,梦珍不亏。”秦尚文怒视廖氏,“这个也不好那个也不好,梦珍明年开春就进宫去吧。”
老夫人沉思一会儿又道:“那临安侯老夫人,我赴宴时倒是见过几次,因无甚交情没有说话,但听闻是个好相处的。”
果然,廖氏将此事说给梦珍听,大小姐她又不同意,说她不是去做后娘的,大闹着不要这门亲事。
二少爷秦梓谦听说后觉得这门亲事,极力说服母亲廖氏同意。
“这临安侯很受圣上器重。”
“真的?可是。”廖氏依然有顾虑。
“母亲,大妹妹再不定下来,就要去选秀了,她这样的性子能进宫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再挑剔了,我看就这临安侯不错,大妹妹嫁过去生个嫡子,地位也就稳固了。”
廖氏叹气,“她不愿意。”
“什么时候咱们见见这临安侯,让大妹妹在屏风后躲着看就是了。”秦梓谦提议道:“这临安侯可是相貌不俗之人。”
廖氏这才点头同意。
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同安伯秦尚文和两个儿子邀请了几家老爷少爷到府中书房议事,这临安侯就在其中。
书房外的穿堂里,秦梦珍带着一个丫头躲在那里,是哥哥秦梓谦通知她在那躲着的。
她本不想来,耐不住母亲父亲哥哥都要求她来,她只能来,躲在这里吹冷风实在是让她想发火。
不一会儿书房门开了,里面走出一群男人,自家哥哥、父亲她是认识的,一个穿着银白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枚和田青玉的男子也跟在他们身后出来,当真是面如冠玉的样子,看上去二十五六的年纪,剑眉星目,眼神坚定,长身玉立,周身自有一种气派。
秦梓谦还特别客气道:“侯爷这边请。”
那男子微笑颔首,“多谢秦二少爷。”
躲在一边的秦梦珍只觉得心里小鹿乱撞,原来这就是临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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