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傅明婵夫妻二人得罪皇后了?”
“差不多吧,咱们不必着急,总有人治得了他们两个。至于爵位,实在不行就由王氏的孩子来继承,反正也不能让给四房。”
廖氏拍拍秦梦珍的手,“还是你说的对,这几天,我都没了精气神儿,大把大把掉头发,不知如何是好,还好你回来了。”
二少夫人王氏对于夫君秦梓谦的情分早就磨光了,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本就是一件异常煎熬的事情,既然爵位都没法继承了,那她就孤注一掷了。
这样想着,廖氏身边的人来请王氏过去。
王氏一到,就见嫡亲的小姑子秦梦珍来了。
“嫂嫂,最近身子如何,应该是快生了吧?”秦梦珍非常热情。
这让王氏有些受宠若惊,从前秦梦珍在娘家的时候,众人都捧着秦梦珍,她虽是亲嫂也尽量不与她产生冲突。如今秦梦珍嫁做人妇,成了侯爷夫人,反倒客气起来。
“六月底。”
“嫂嫂,哥哥虽没办法继承爵位,若是你这胎产下一个男婴,我们大房的爵位倒也不至于旁落。”
“我听说,祖母已经让父亲立四叔为世子了,我的孩子不过一个婴孩,估计父亲和祖母都不会同意的。”王氏是已经早看透了的,依着老夫人对四房的宠爱,大房失去爵位就没机会翻盘了。
“嫂嫂,你怎么也说这种丧气话?我敢打包票,四房保不住这爵位。”秦梦珍胸有成竹的样子。
王氏也不便多问,她现在想的是早日脱离秦家,但平白无故提出和离,秦家肯定不会允许。
才到六月初,二少爷秦梓谦的伤就好了,这些天,王氏只是例行公事来看看这个名义上的夫君,有时候坐了一刻钟就走了,秦梓谦也察觉出王氏的心不在焉,他只当是王氏怀孕辛苦。
嫣姨娘和婉姨娘还是一贯争宠,嫣姨娘知道秦梓谦的私房钱藏在婉姨娘那儿,觉得非常不满,婉姨娘见嫣姨娘有那么多昂贵首饰也觉得心里不舒服,两人就这样暗中较劲。
王氏好像还嫌不够热闹,又给秦梓谦抬了一房妾侍,就是原来的通房丫头,芍药。
这样,秦梓谦的后院就更加热闹了。
六月初三晚上,王氏突然肚子疼要早产,还好产房、产婆都是早就准备好的。王氏进了产房,随后大家全部赶来。
明婵也进去看了看,王氏虽是早产,胎位正常,是顺产。
王嬷嬷在产房门口,抹着眼泪,“大少夫人,我们夫人还没到日子就生了,怕是有人捣鬼。”
明婵关心道:“嬷嬷可有证据?”
“这,我也说不好,反正早产肯定不对劲。”
“二弟妹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都是食谱上的菜式,还有每日必喝的安胎汤药,绝对不会有问题。”
明婵看了还剩半碗的安胎汤药,尝了尝,觉得味道似乎不太对,又命人将熬制的药渣搜罗回来看,居然有一定分量的催产药。
“查,给我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大夫人廖氏在一旁怒不可遏。
老夫人闭着眼睛,只管念佛经,丝毫不搭理这些事。
产房里头是王氏的叫声,外头也不安静。很快捉来一个熬药的小丫头,名叫寒镯,小丫头赶紧叩头,“老夫人、大夫人,各位主子饶命,是婉姨娘叫奴婢这么做的。”
被点到名字的婉姨娘惊呆了,她根本不知道这事,赶紧跪下来道:“冤枉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二少爷秦梓谦一把扯住婉姨娘,“你个贱人,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居然害我的嫡长子?”
“冤枉啊。”婉姨娘大喊冤枉,“一定是嫣姨娘做的,她一向嫉妒夫人能生下嫡子,又嫉恨奴婢,一定是嫣姨娘。”
嫣姨娘的地位是极其尴尬的,她本是明婵梓鸣房中的一等丫头,在本该放出去议亲的时候变成了二少爷的妾,平时深居简出的,如今不得不出来对质。
翠嫣跪在地上,非常镇定,“奴婢不知此事,不知婉姨娘为何污蔑奴婢。”说完还向大家磕头。
比起婉姨娘的不知所措大喊大叫,嫣姨娘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一看就是没做亏心事的样子。
一同来等王氏生产的还有二房、三房和四房的人。
四夫人邹氏冷眼瞧着大房的人觉得可笑,一出接着一出的,她在一旁坐着喝茶慢慢等,也不说话,又换了一个离老夫人最近的位置。
王氏在产房里生孩子,晕过去一回,醒了之后,厨房赶紧送吃食过来,王氏吃完又继续生。
明婵也在产房门口,刚才进去的厨房婆子拿着大食盒出来,想必王氏吃了不少。
这一晚上,产房进进出出,直到次日早上,才看见两个产婆慌张跑出来跪在地上。
“禀,禀老夫人、夫人和各位主子,二少夫人生了。”
“快说,是男是女?”老夫人崔氏问。
“是,是个男婴。”
“真是天佑我大房。”廖氏激动流泪。
其他人也松了口气,只有四夫人邹氏挂着不走心的笑容,明婵看在眼中。
“快,快抱出来我瞧瞧。”
因为王氏晚上突然生产,秦家没有派人去通知亲家,天一放亮,赶紧派家丁去通知王家人。
两个产婆神情不对。
老夫人皱眉问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可是小主子有什么不好?”
王嬷嬷抱出一个襁褓,眼眶红红,跪在地上,“老夫人、大夫人,二少夫人生的小主子已经去了。”然后就大哭起来。
“什么?”廖氏不信,将襁褓抢过来,里面是个肤色白皙嘴唇发青的婴孩,但确实已经没了气息。
众人都围过来看个究竟,确实是个死婴无疑,廖氏两眼一翻就晕倒在地。
王家的当家夫人曹氏来了,听见这个噩耗,赶紧先进产房看了自己女儿。
王嬷嬷趁乱开口道:“请老夫人、夫人主持公道,是有人要害我家二少夫人,本来应该是顺产的,怎么生下一个死婴?”
明婵凑近看,这婴儿的嘴唇颜色不对,似是中毒,可王氏自己用着一个小厨房,廖氏的人手和王氏的人手严防死守,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给王氏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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