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婵暗自皱眉,皇后这番话明显是有备而来,“禀皇后娘娘,臣妇的哥哥一直在家中读书。”
太后怒道:“岂有此理,贵妃逃难时竟然和外男同住一屋,这要是传出去成什么体统?就算当时圣上还未登基,也不能这样行事。”
明婵解释道:“太后娘娘息怒,当时,臣妇一家都不知道贵妃娘娘的真实身份,只称呼她为楚夫人,且贵妃娘娘当时和楚嬷嬷住的是臣妇矽河村老家隔壁那间空置屋子,臣妇家中还有老爹,并不只有哥哥一个男人。当时,谋反的辰王经常搜村,臣妇才将贵妃和楚嬷嬷藏在隔壁,后又将她们转移至卫城里的店铺,无半点逾矩之处,请太后娘娘明鉴。”
“为何转移?”皇后又问。
“因为当时谋逆的辰王搜查非常严,而且臣妇被召进辰王府做府医,恐怕不能照顾到贵妃娘。”
太后微微皱眉,“哀家想起来了,那时京城流言说你曾经做过辰王的妾侍?”
“臣妇当时只是权宜之计,并未嫁给辰王,臣妇逃走了。”
“可有人证?”
“臣妇的夫君就可以作证,当时就是他帮着臣妇逃走的。”明婵恭敬道。
皇后看向太后,太后皱眉,“这都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传哀家旨意,将贵妃黎氏叫来,哀家有话要问。”
“那这傅氏?”皇后问道。
“暂且收押在哀家的暗房里,让底下人管好舌头,只当这傅氏没有来过。”
立即有两个年纪稍大的宫女走过来,将明婵押了下去关进慈宁宫的暗房里头。
这间暗房确实很狭小,连桌椅都没有,墙上只有一扇人头大小的小窗。明婵朝外看去,只见一条透着光的走廊,走廊两边站满了嬷嬷们。
不知等了多久,明婵觉得暗房之中有些寒冷,自己肚子又饿,便进了空间,空间里什么都有,吃饱喝足在空间草地上躺着。
至于外头,已经乱做一团,秦梓鸣听到明婵被带进宫中的消息,他想直接觐见太后,可是太后并没有召见他,他也不能硬闯。
在宫门下钥前,秦梓鸣赶紧去了趟大长公主府邸。
“确定她没出来过?”大长公主坐在主位上询问。
“是的,微臣在宫中也认识几个宫人,他们见到内子往慈宁宫方向去,并未出来,微臣想求见太后娘娘,却被拦了下来,毕竟内宫,微臣出入不便。”秦梓鸣很是焦急。
“若真是太后扣留,想必是要明婵做什么事或者想从明婵口中知道什么事,你放心,性命之忧是不会有的。本宫明天一早就进宫去。”
“多谢大长公主殿下。”
秦梓鸣忧心忡忡离开大长公主府邸,又遇见冯三少的长随递给他一封信,秦梓鸣看后就到京城一家酒楼,在包间里看见冯三少。
“哥,坐。”
“你有消息?”
“嗯,我认识慈宁宫的侍卫,佟远、佟达。他们告诉我,大嫂被关进慈宁宫的暗室里了。”冯三娶了秦玉珠,对秦玉珠爱护有加,也称呼秦梓鸣傅明婵为大哥大嫂。
“太后为何如此?”
“似乎与贵妃娘娘有关,要严查贵妃当年流落在外的事。佟远、佟达也不甚清楚,只知道皇后也参与了此事。”
“会不会用刑?”
冯三摇头,“不清楚。但太后、皇后都不是善茬,内宫中想知道什么事并不难,想屈打成招也是可以的。这次,太后无故扣押外命妇,其实是不妥当的,你明早去宫中求皇上。大长公主那边,你去过了吗?”
“我去过了,明早天一亮,我就去宫中。”秦梓鸣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可恶,若不是宫中不是别处,我就潜进去了。”
“你放心,我让佟远、佟达暗中打点了。”
夜深人静,慈宁宫暗房外的走廊响起脚步声,明婵赶紧从空间里出来,背靠着墙坐到地上。
暗房的门打开,两个嬷嬷一脸严肃站在门口。
“秦傅氏,出来吧。”
明婵站起来,跟她们出去,走过走廊,绕过花园,去了另一间房间,这间房没有那么暗,太后、皇后都坐在里面。
明婵照例行礼,没有丝毫差错。
太后审视一番说道:“原本以为你就是个村姑,规矩应该不好,来京城这段时间,想必是长进不好,行礼倒是不错。也不枉你淑仁县主的称号。”
皇后笑道:“贵妃的眼光是不错的。”
太后听到贵妃二字,眉头深锁,“黎氏那样的祸国妖妃就别再提了。以后是不是贵妃,还不一定呢。”
“是。”
“开始吧。”太后娘娘看着自己的指甲嘱咐道。
一个身着黑色比甲的嬷嬷扔下一张纸在明婵面前,“秦傅氏,签字画押。若是不画押,就大刑伺候。”
明婵将纸捡起来看,这是一张已经写好的供词,真是荒谬无比,上面说贵妃产子时故意说出祥瑞之言,又说贵妃黎氏和探花郎傅青云有私情。
“禀太后、皇后,此供词一派胡言,臣妇不会画押。”
太后微微眯眼,没有说话。
皇后笑道:“傅明婵,不要为了别人的荣华富贵害了自己的娘家和夫家。傅家如今不错,秦家也是百年伯爵府邸。你可想好了,别站错队。”
“娘娘所言极是,可这张供词上说的都是谎话,明婵不能画押。傅青云是臣妇的哥哥,若臣妇画押认罪了,不是将哥哥往火坑里推吗?那么傅家还有什么希望?当时臣妇一家住在矽河村,根本不知道怀孕的楚夫人就是当今贵妃娘娘,只以为全家救了一个逃难的孕妇。”
“说来说去都是废话,不见棺材不掉泪,上刑吧。”太后听得不耐心。
明婵动了心思,又道:“太后、皇后若是不信,可将臣妇的哥哥傅青云召进宫中询问一番。臣妇相信哥哥一定能说清楚这事的。”
太后和皇后对视一眼,她们是没打算召见傅青云。傅青云是皇上看重的青年俊杰,又是大长公主的女婿,她们之所以先拘禁明婵就是想打开一个突破口,若是明婵招供了,其他人就好办多了。
明婵见她们有所犹豫,又装出一副忧虑的样子说道:“太后、皇后娘娘,让臣妇考虑一晚,如何?这么大的事,臣妇心里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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