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文看着自己的弟弟,冷笑道:“你倒是真好意思说出这番话,要不是梓鸣和梓睿都不要这个爵位,还真轮不到你来做世子。我告诉你,你若是再出去胡作非为,这爵位折在你手里,你就是秦家的罪人。”
四老爷秦尚武还是头一次听见大哥这样认真数落自己,愣了一下,随即也生气道:“大哥若是不满这爵位传给我,大可跟母亲说去,看来,大哥也是有私心的。怪我多嘴,弟弟这便告辞了。”
回到四房的院子,秦尚武就气呼呼的。
邹氏问道:“老爷,你怎么了?如今你可是世子爷了,谁敢给你脸色看?”
“还不是我那好大哥,我让他直接将爵位传给我不就得了,随便提了一句而已,他就嘲讽起我来。我这亲大哥肯定也是嫉妒我的,毕竟母亲对我们四房是相当照拂的,连爵位都给了我。”
邹氏笑道:“大哥毕竟还是同安伯,咱们不能在这时候跟他闹僵。老爷你也是,以后外面不必要的应酬也别去了,等到伯爵位到手了,你想怎么办都行。”
“也是。”
“老爷,咱们应该分家了,那大房、二房和三房都是累赘,你看傅明婵、王氏管家的时候,哪个不曾补贴过嫁妆?现在你是世子,我就是世子夫人。估摸着母亲会让我管家的,我可不想白养着这些人。”
秦尚武皱眉道:“可是母亲尚在,我们如何分家单过?”
“这事还得你去游说母亲,就说该分家了,再说说你的难处,大不了,母亲跟着我们四房过,让大房、二房和三房都搬出去住。”
“二房、三房搬出去住可以,但大房目前不能走,大哥还是同安伯呢。”
“那就让二房、三房搬出去呗,少一个人,我们也少一分负担不是?”
秦尚武点头,“夫人说得在理,等你接管了家里的中馈,我就去劝母亲分家。”
明婵已经将所有账本都准备好了,果不其然,老夫人崔氏一早就将她叫了过去。
“见过祖母。”
“明婵呐,你是个聪明孩子,我叫你来是什么事,估计你也猜到了。如今你四婶是世子夫人了,你就将中馈交给她管。”
“祖母不说,我也是想来问的。毕竟当初我是替二弟妹管着的,如今二弟妹她和离了,这事我暂时替着,该交给四婶的,账本钥匙,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日就能交接。”
老夫人崔氏原本以为明婵会扭捏会不太高兴,没想到她答应得还挺爽快,又一想,明婵虽不是高门千金世家嫡女,但嫁妆如此雄厚,也不会稀罕那么点掌家权更看不上秦家这个烂摊子。府中几个小姐出嫁,明婵也是添置了好些银子的,心里不免对这个长孙媳妇多了些好感。
当天上午,明婵就带着账本和钥匙去了四夫人邹氏的院子,与她交接。
邹氏没想到这么快,“大侄媳妇,你这来得也太快了。”
“不快了,今日是七月的最后一天,明日就是八月初一了,您管着正好。这些账本都齐全了,账目也是对的,没有人赊账没有人欠账。”
“大侄媳妇管家有方,我这个做婶子的也看在眼里,若是以后我能有个像你这么好的儿媳妇就好了。”
“四婶谬赞了,我只是尽力做好本分。”
二人闲聊了几句家常,明婵就告辞了。
明婵回到自己院子里,还未坐下,就被大夫人廖氏叫走了。
“见过母亲。”
“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将账本和钥匙都交给邹氏了?”廖氏神情严肃,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是,一大早,祖母就喊我过去嘱咐说该交接中馈了,我刚才已经给了四婶。”
“糊涂,公中的银子是上次梓谦受了嘉奖得到的黄金,现在倒好,进了四房的口袋。”
“母亲,当时,二弟跟祖母交换的条件就是他交出赏赐的银子,然后换您出来不再禁足,您忘了吗?”
廖氏一拍桌子,“滚,滚,滚,跟你说有什么用?”
明婵应声退下,“是。”
大夫人廖氏带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去了四夫人邹氏的院子,让她交出当初的一千两黄金。
当初的一千两黄金已经被置换成一万两银子,还剩下五千多两,邹氏不愿意交出来。
两位夫人大吵大嚷,最后吵到了老夫人崔氏那里。
崔氏也气,家里的几个儿媳成天为些鸡皮蒜毛的事争吵。二夫人陆氏和三夫人谭氏也过来听老夫人教导,其实,陆氏是来看笑话的。
“这是公中的银子,不能拿出来了。若是拿出来,那你再回去禁足吧。”老夫人对大儿媳妇廖氏说道。
“婆母,您未免太偏心了,这银子是咱们梓谦的,不是四房挣来的啊。”廖氏的眼中泛着泪光。
二夫人陆氏虽不喜欢廖氏,但她更不喜欢邹氏,劝道:“母亲,干脆拿出三千两还给大房,不然大房心里不好过啊。再说,四房继承爵位自然是要负担一大家子的吃穿住行。公中的银子,四房也应该出点,而不是继续用公中的银子,自己一毛不拔。”
老夫人叹了口气,看向谭氏,“三儿媳妇,你说说该怎么办?你平时话少,说话也在理。”
谭氏看看廖氏、陆氏和邹氏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便道:“一家子骨肉,闹成这样也委实不好,不若就按二嫂说的,公中的银子拿出三千两来还给大房,大房心里舒坦了,公中的银子也还剩下一些。这样就两全其美了。”
四夫人邹氏冷笑道:“这算什么两全其美?三嫂,你还真是会说话啊?你们三位嫂子老想着扣我们四房的银子,一直眼红嫉妒我们四房,我知道,现在联起手来整我们四房是不是?”
老夫人敲敲桌子,“行了,都别吵了,就这么办,公中拿出三千两还给大房,以后再不准提此事。都退下吧。”
四位夫人都各回各院,邹氏气得不行,等四老爷秦尚武回来就立即说了这事。
秦尚武也气,这实在欺人太甚,以后他们四房继承爵位,要养这么一大家子,他可养不起。
月上中天,秦尚武就去找了母亲崔氏,商量分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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