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诧异看着徐老头,“你没事吧,火气那么大,人家付嫂也没怎么着你吧?”
“呵,她还没怎么着我?你们这群女人四处嚼舌根,害得我娘子不相信我,我难道还对你们有好脸色?”徐老头往地上啐了一口。
“你还怪起我们来了?你老徐是个什么样的人,还需要大家说吗?前几年,村里有个寡妇,不就是你害得人家见不了人逃走了吗?你最会勾搭女人,大家都知道。这次付嫂揭穿你,你就恼羞成怒。你这次烫伤是不是你娘子弄的?”
赵婶一提这事,徐老头更是火大,他被烫伤可是明婵的手笔,于是将手中的一只野山鸡扔到赵婶身上,然后就走了。
赵婶被这么一扔,也气得骂骂咧咧,不过好处就是白得了一只,她也没有还给明婵,白拿一只野山鸡,谁不喜欢?况且现在天冷,城里买只鸡可不便宜。她欢天喜地拿着野山鸡进门去,准备晚上炖鸡汤喝。
明婵这天下午才去山上的陷阱里看,可惜什么也没有,她觉得应该是有人已经拿走了猎物,不过她不介意,反正自己买了好多肉,空间里又有蔬菜水果,送点便宜给别人也是给自己方便。
回到家的徐老头越想越气,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明婵,一定要让明婵知道他的厉害。
入夜,等徐婶睡着后,徐老头悄悄去了城里,他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前几年别处的汉子来村里猎山上的野生动物,好欺负的,他都让人家乖乖交了保护费,不好欺负的,他就拍人家的马屁,硬是和人家做朋友,因此也认识不少做暗门子生意的。
他找到城里的二麻子黄祥,黄祥是专门拐卖良家女子的,然后再卖到青楼里,靠这生意赚钱,黄祥是个特别精明的人。
“老徐?你怎么有空上我这里来?都这个时辰了,请我喝花酒?”黄祥笑道。
“要是你帮我一个忙,我就请你喝花酒。”
“我做暗门子生意的能帮你什么忙?”
“咱们村里有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特别会来事,你要是弄上手了,铁定能卖个好价钱。”
“怎么,如今日子不好过了,你也开始做这种生意了?”黄祥给老徐倒了一杯茶。
“我在村里过得不错,除了郑大牛那个二货,村民们最怕我。不过这个新来的女人,非常棘手,反正害我不浅。”
黄祥听了就笑,“还有你老徐搞不定的小娘子?怎么害的你?难道比潘金莲还要厉害?”
徐老头就将他的事说了一遍,黄祥听完就哈哈大笑,“原来如此,你是想让我将那个小女子弄走吧?”
“对,把她卖到青楼,看她再嘚瑟。”徐老头恨恨道。
“这事,我考虑考虑。”
“你还要考虑啥?”
“不是什么女子都能让我们出手的,一定要长得漂亮,即使不算惊艳,至少也得是清秀的。”
“你放心,清秀佳人,身材也很不错。”
二人相谈甚欢,差不多天快亮的时候,徐老头才回到村里,还好徐婶尚未起床,他赶紧脱衣上炕。
明婵这几天也忙,她上次捕到的一只怀孕野兔生了一窝小兔子,她正在料理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
黄祥这个人做事向来稳妥,既然有人向他推荐美女,他当然要来踩点,一看究竟,能卖个什么好价钱,他也好事先估价。
明婵忙了一上午就准备洗菜做午膳,村里人都是不关院子大门的,她也是,正在井边洗着大白菜和土豆。
黄祥记得老徐说过,村尾靠山、围墙特别高的那家就是那位佳人住的宅子,于是走过来,看见井边洗菜的明婵,很是失望,皮肤蜡黄还有斑点,这算什么清秀佳人?
他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站在院门口,睁大眼睛又看了,真是如此,至于身材么,现在看不出来。不过这脸是如此上不了台面,身材好又有什么用?看来这个徐老头是坑自己了。
或许是找错人家了,也不一定。黄祥这样安慰自己,又转身去了别家,但是附近的人家要么是像陶婶、赵婶这样的老妇,要么就是还没长大的孩子,只有明婵这么一个少妇。
黄祥兜兜转转去了老徐院子门口,老徐见到他特别高兴,二人在村子里转悠,说着悄悄话。
“黄老板,您怎么亲自来了?”
“就那货色,你跟我说是清秀佳人?你耍我?”黄祥很是气愤,“这货色,醉仙楼老板娘不会要的。除非卖给她们做丫头差不多。”
“哎哟喂,你瞧你,那么较真干嘛,真弄到手里,你让丫头给她打扮漂亮,脸上涂层白白的粉,胭脂水粉抹好,不就是大美人了吗?至于其他的,醉仙楼这种地方肯定会调教。你个拍花子的,计较那么多干嘛?”
黄祥思考良久,“我跟你说真的,这种货色,我赚不到多少银子,所以也分不了你很多。”
“谁要你的银子,我就是给你提供个消息,这个女人白送你,我不需要抽成。”徐老头笑道。
“真的?”黄祥狐疑看着老徐。
“当然了,我最讨厌这个臭女人,你赶紧摆平她。如今南粤也是乱哄哄的,官府哪有闲工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正是发财好时机,你可抓紧咯。”徐老头说完就走了,嘴里还悠哉悠哉吹着口哨。
黄祥又走到村尾,明婵正在井边杀一条新鲜的草鱼,准备做水煮鱼吃,这回她抬头发现院子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左边脸颊长了一颗痣,痣上有毛,眼神犀利又狡猾,她直觉就不好。
“你找谁?”明婵站起来问,她手里还拿着杀鱼的刀,滴着血。
黄祥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虽不好看,却很有气场,气质上似乎也和一般农妇不同,讪笑道:“我就随便四处看看。”
“我们村里没你这个人。”明婵揭穿他。
“我,我是外头来的,迷路了,所以想找人问路。”黄祥笑道。
“你得往东边走,这里是村尾,难道你要上山,咱们村里的这山不让外人上,外人要是想上山打猎就要交银子,这是规矩。”明婵冷冷道,“外来人快点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黄祥突然觉得这个小妇人有点意思,警觉性很高,看来是个聪明的,倒让他有一丝挑战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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