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穷鬼是不是被医院臭骂一顿，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张翔翘着二郎腿，正悠然地半躺在老板椅上。
“张总。”
沈芸心情复杂地将合约递给他，“这个家伙是合约签了，就是不知道弄的假签字和公章。”
“签了？”
张翔惊得没坐稳，一屁股滑到地上。
“哎哟......”
顾不得屁股痛，他挣扎着说道：“赶紧扶我起来，我看看先。”
沈芸慌忙将他给扶了起来。
开公司可不能光靠钱，张翔家还是有些路子的。之前和医院也签了一些小合同，供应一些边边角角的材料。
所以他的手上还真有医院的合约。
翻开沈芸拿过来的合约，张翔赶紧翻出之前的小合同。
“竟然是真的。”
两相一比较。张翔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个穷鬼，竟然真的签下来了，怎么会这样？”
他托了多少关系，终于在两天前见到了汪杨，两个说了不到十分钟的话就被找借口赶出来了，刘文瀚竟然把合约签下来。他有些蒙圈。
“现在怎么办？”
沈芸问道。
“这个穷鬼，到底是怎么搞定的。”
张翔狠狠地将合约拍在桌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之前为了和医院签那点小合约。花费了大量精力陪吃陪喝，还大把地送礼，为了通路子见汪杨，又是塞了一大笔通路费。
他千辛万苦都没拿下的项目，刘文瀚竟然搞定了，他怎么能不愤懑。
“张总。”
沈芸赶紧安慰道：“估计您之前托付的人说话说晚了，院长想要补救，被这个小子捡了便宜。”
“不错，肯定是这样！”
张翔点点头，觉得颇为合理。
“那现在怎么办？”
沈芸再次问道，“是不是把情况和他说明，这次就不给奖励了。”
“不行。”
张翔也很想这样做。
但是他毕竟是公司的老总，考虑问题也周全一点，摇摇头说道：“情况要说明，让大家知道功劳不在他，是他运气罢了，但是奖励还是必须给，不然被其他员工知道了。谁还会给我卖命。”
“那奖励什么合适？”
沈芸追问道。
这个合约本身说不上大，但是意义非同凡响。
对于一个新公司来说，能够从院长手上拿下合约，就等于打开了一条路，这条路的意义远超一个合同。
“那就把我的车子奖励给他吧。”
张翔脸上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来。
“什么！？”
沈芸吓了一大跳，“张总，你那宝马可五六十万呢。”
“什么宝马？”
张翔怒视了一眼沈芸，“我说的是我还没拿驾照时用来练手的车。”
“哦？”
看张翔的样子，沈芸立刻明白。绝对不是什么好车子，忍不住问道：“不知道是什么车子？”
“两厢夏利。”
张翔哈哈大笑地说道。
“那不是乞丐开的车子吗？”
沈芸撇撇嘴，一脸鄙夷地说道。
别看她自己也没有车子，可是说起这些便宜的车型，还满脸的不屑。
“说得好。”
张翔拍拍手说道，“不正好适合他嘛。”
“对啊！”
沈芸一拍手，高兴地说道：“乞丐就应该开乞丐车，真是太配他了。”
“钥匙好像丢这个抽屉了。”
张翔在最底下的抽屉里面一阵翻找，很快找出一窜皮都秃噜了的车钥匙。直接丢给沈芸，“车子就在咱们公司停车位最里面。”
“真是可惜。”
他还叹了口气，“以后喝酒后没车子可用了。”
以前他喝酒之后，都会开这个夏利，如果发现前方有检查，直接弃车走人也不心痛。
“李文瀚，这次是你运气好。”
沈芸拿着钥匙出来，一把嫌弃地丢在刘文瀚的桌上，还特意大声说道：“咱们张总之前打招呼的人下午打电话过来，说合约可以签了，你正好过去，被你捡了便宜。”
“是吗？”
李文瀚早就想到对方肯定会有说辞。估计提成不想给了，一点都不意外，语气中带着不屑。
“你这表情什么意思。”
沈芸板着脸教训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是你的本事，你有那本事吗？”
她的声音很大，公司里面的人都能听到。
“不过。”
眼见所有人都看着这边，目的已经达到，沈芸继续说道：“张总说不管怎么样，合约始终是你签下来的，奖励还是要给的，这个车就是奖励给你的。”
“哇......不会吧......”
办公室里一下惊呼起来：“张总把宝马给他了？”
这些人的眼神中顿时都是羡慕嫉妒，当然也少不了几分恨。
“沈秘书。”
有人忍不住大喊了一声，“都说了是张总的功劳，怎么能给他怎么高的奖励。”
“对啊，这样实在太便宜他了。”
众人纷纷嚷了起来。
这些人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
“什么宝马。”沈芸冷笑一声。拉长调门：“是老总以前练手的夏利，两厢夏利哦。”
“两厢夏利？”
众人脸上的表情纷纷变得精彩起来，“这种车在一线城市还有人开吗？”
“怎么没有。”
有人故意喊道：“那些没用的废物，不就美其名曰车都是代步的，有个车开就行。”
“对哦，废物才开那种车子哦。”
办公室里面顿时一阵嘲笑声。肆无忌惮，没有人顾及刘文瀚就在这里。
“夏利吗？”
刘文瀚毫不在意地拿起车钥匙，喃喃自语道：“以前还没开过这种车子呢。”
“车在哪儿？”
他问道。
“这个家伙难道真的一点脸都不要了吗？”
看着刘文瀚如此波澜不惊。沈芸反倒有些失落了。
“停车场最里面，红色的，自己去拿吧。”
“知道了。”
下班时间到了。正好可以开车回去，刘文瀚径直走了。
“这就走了？”
看着刘文瀚的背影，所有的人都楞在那里。他们嘲讽了半天，可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他们和沈芸一样。无比失落。
“难怪沈秘书说他是废物！”
有人在后面大声喊起来，“原来真的是个废物。”
“对......他和破夏利真的太配了。”
其他跟着恼怒地喊着。
明明是他们在嘲弄别人，结果他们自己反倒一个个满肚子怒火，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么有意思。
“看起来还不错。”
来到夏利前，刘文瀚心情挺美。
说起来，这是他靠自己挣的第一部车，心里有种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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